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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 by - 2024.09.19,Th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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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 by - 2010.03.29,Mon




往某個未知地點的路上,只是認識臉從沒交談過的男孩,緩緩對我說了一句:

「我最近......在試著寫小說。」




這句話引來的震撼像是渦流,不同於「啪!」地一巴掌將人打醒那種,

而是,在濕氣凝重春夏不分的傍晚,忽然意識到即將有什麼要發生。

在他低調的吉普車上(車如其人?),我有些意外但還是謹慎地聽完他說了正要著手開始寫的故事,

還有故事之外的一段遭遇。禮貌性地承諾了小說寫好後會互相請教,並在那疊四百字稿紙上留下了

聯絡方式,然後,在接下來的三五天裡感到嚴重的焦慮。




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寫東西這件事情?

雖然最近的確是豁出去了,以為向妳公開、向其他人公開,

就可以把正在進行的事當作平凡、普通,絲毫沒有特別之處,

進而減低對事情的過度放大。





但還是不太行。





為了避免困坐愁城,我約了一些人。




第一站是商週,城邦集團大樓。

一出電梯就先看到鋪著鋪著卡其色絨毯的雙樓梯,及挑高設計的半弧形入口,

很有廳堂的氣派。左右兩邊上下各屬四個不同單位,但總體而言整棟大樓皆隸屬於城邦。

走上半層樓梯有個會議空間,可以轉身俯瞰方才的電梯入口。

還有就是一百多期的雜誌封面牆。每一個封面都是台灣島上與國際金融的重要歷史,

擺出來的這些又更具特殊意義。等待的時間裡我將上面的大標一一粗略讀過,

隱隱感受到某種時局走向,而我真的開始看商業期刊不過這一兩年的事。

另一個會議空間的編輯小組正在開會,聲音與氣氛是年輕的,

每週發行量十數萬份,這樣的地方到底都住著哪些人呢?




去了附近小巷裡的咖啡店(妳知道嗎,我心裡已經沒有咖啡鳥以外的店了。)

對方很忙,電話接不完,我提了些很笨的問題並試著筆記,如雜誌的銷量?廣編稿的運作方式?

十年前的投資觀念等等;而那當然不是輕易就可以瞭解的事,

但也的確有好些畫面在腦裡成形。




(老闆要員工搬到附近,目地是為了就近照護時時想跳樓的老闆娘。)

(老闆送了員工一尊佛像。不知怎麼地,在我印象裡那是一顆佛頭,或者無頭的半尊金身。)




十年畢竟是不好說明的,而這樣的採訪方式也幾乎是土法煉鋼。

時間只有一個小時,中華賓士的公關打了好幾通電話來等著校對文稿,

我們又走回辦公室,遇到她正要下班的主管,於是將我介紹:「這是我們的writer,之前在電影......」



writer,聽起來非常無感,且專業,就像AE、R&D、QC這些代稱,

雙音節,好書寫,並且完完全全地公式化。

一點都不是浪漫的那種,writer。







第二天是永和的專利公司。來永和好多次,好像每個人都住永和,

見面地點不是頂溪就是永安市場。下班時間人非常多,

比我想得還要熱鬧,看了一下朋友的辦公室,很安靜,

三角窗玻璃帷幕大樓,白日看起來應該挺氣派,到了晚上就完全隱沒於街市之中,

光芒全被斜對面的樂華夜市搶走。





和朋友進行差不多的問答,其中一題是,

賺到第一桶金的晚上做了什麼?

回答:「沒什麼特別感覺,只是翻翻簿子,知道數字慢慢累積到那個程度了。」




再問了工作。先前的幾次轉職都是因為,對媒體行業還具有憧憬,

雖然跟現在的工作完全無關。問她將來還會轉行嗎?她說會,

結婚則要多做考慮。至於到底考慮什麼,想了半天答不上來,

我猜大概就是還不想結婚,或者,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了。





(也是談了一個多小時,席間隔桌一夥穿著潮牌的女同不時朝這裡瞥來,

大概是因為,我方話題總圍繞在股票/投資/基金/事業等等,

而我又時不時迸出一句:「我跟我女朋友......」)






在考慮吃飯地點時竟然遇到了安蒂岡妮,回國有一陣子了。

趕在三十歲前去澳洲working holiday,近況沒有更新,

問了一下才知道又到了公部門上班。




散攤後打了個電話聯絡,去她剛租下的雅房看看,老公寓,屋況良好,

租金甚至包含網路水電,房東自己是做傢俱生意的,鞋櫃、衣櫥等等,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貨。




說了一些最近的事,收到之前一直沒機會拿給我的鑰匙圈,

看了看圖案,發現跟上次看蔡國強時,北美館同步展開的澳洲原住民藝術展,

似乎是同一批藝術家。我根本沒打算看那個展的,就這麼巧。




攤開澳洲地圖,指出開車穿越的路線,紅滾滾的塵土,荒涼,未開發,

加上白澳政策與對原住民的一份恐懼,在切雞肉與摘葡萄中渡過了二字頭的最後一年。

回國後面試了幾個工作,都被面試官打槍,理由是,不懂為什麼來面試的人有三分之一出國打工,

現在年輕人都用出國逃避社會責任,不是唸書卻是去荒廢時間,等等。




那像是一條絕對而致命的鴻溝。

也許只是試探,但這樣穩坐辦公室的面試官,絕大多數不懂那樣的旅程。




「體驗最深的,似乎是社會階級。以及人種。」安蒂岡妮這麼說。

然而也清楚知道,這樣開闊的思維與視野,對於高度競爭的商業環境來說,

根本一點用也沒有。企業要的是善操兵法的孫子,不是與世無爭的老子。




「怎麼可能調得回來啊?」我問。對方苦笑。

確實是調不回來,而更諷刺的是,最後找到的工作,竟然是在政府部門裡,

負責監度那個已然腐敗到無可就藥的前任雇主。












走去搭車的路上,經過一間動物醫院,兩隻小狗跑了出來,妳會喜歡的那種。

搭了捷運又換了兩班公車,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裡聽了一些音樂,

許久沒有把音量開得大聲,轟隆隆衝進腦袋。







如此清醒著,不靠咖啡,也不靠香菸,

唯有聽了他人的故事之後,才能反過來,觀看自己吧。







(報告完畢!

(資淺/遣宅宅記者在台北為您所做的報導。)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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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 by - 2010.02.26,Fri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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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久沒有新文章,被強制安裝廣告了。

一時想不到要說什麼,就quote之前存在電腦裡的一段話吧:




「己の珠にあらざることを恐れるがゆえに、あえて刻苦して磨こうともせず、また、己の珠なるべきを半ば信ずるがゆえに、碌々として瓦に伍することもできなかった。 」

我不敢下苦功琢磨自己,怕終於知道自己並非珠玉;
然而心中又存著一絲希冀,便又不肯甘心與瓦礫為伍。

——中島敦







中島敦簡歷
www.ylib.com/readit/tower/default.asp

(居然找不到任何一篇作品的繁中翻譯,對岸的頁面廣告又太多......。)

(找到再補上。)





Posted by - 2009.09.16,Wed
 
 
 
 
 
 
 
 
末班列車進了兩線交會站,全空的車廂零散走進剛下班,剛放學,或剛逛完街準備回家的年輕人。
 
一個穿著平價服飾並配掛疑似搭附贈送的銀色項鍊、半垮不垮牛仔褲和耐吉球鞋的男孩
 
坐到了正對面的空位上,雙手將一個米色塑膠袋環抱在胸前,裡頭裝著他的制服,或打工服。
 
 
 
 
 
 
 
塑膠袋上印著一片原野。

原野的天空上,一行漂亮的英文草寫寫著:Enjoy your life.
 
 
 
 
 
 
 


Posted by - 2009.07.23,Thu

 

 

 


沒睡於是看了晨間新聞,發現過一會兒有日蝕,

索性不睡了。在家裡找尋看得見太陽的角度,發現最後那間空房躺著就能看見。

 

本來想從底片箱找出曝光不足的底片重疊使用,

意外抽出一頁還有片頭的黑白底片,剪下一段,

薄薄一小張擋在眼鏡上,太陽一點都不刺眼了。

 

 

意外看見雲的層次,那樣的景象反而比日蝕本身更吸引人。

 

 


--

 


進辦公室的日子總會徹底臣服於統一集團。去一趟7-11比抽根菸還有用。

改建後新闢了一排面對街道的座位,用餐時間總會看見某些OL坐在窗前,一個人低頭吃著泡麵。

 


發現自己開始幫妳留意好看的女生,

儘管心裡並不樂意。

 




--

 




終於交件的那個晚上拖著身體回家,雙手輪流扛著筆電,背上的硬碟已經是習慣的重量。

在捷運月台上大大地吁了一口氣--面對一班還有三秒鐘才關上門的列車。

已經連擠進去卡個位子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

 

公車外漸漸轉為省道風景。經過百坪大的肉食導向餐廳時我幾乎有衝動跳下車去,

不顧形象地狂啃那些帶骨的紅肉,因為真的餓。好餓。又累又餓。雖然還是不知道在累什麼。




 

(我以為這樣的工作永遠不該喊累的。)

(總是回答不出來上一餐幾點吃。吃了什麼。)



 

 

打個電話回家,問母親要不要順便買東西。

  

電話接通:



「喂?我要回家了,有要買什麼嗎?」

「啊,妳在附近了嗎?」母親問。

「嗯快到了,有要買東西嗎?」

(此時聽見欲言又止的輕微支吾)

(然後背景有拖鞋走動的聲音)

 


「有人在家裡喔?」我問。

「--對啊,潘大哥來家裡下棋啦,兩個人在下五子棋--妳還要多久到家啊?」



 

我想了想。

「喔,我還在塞車。那再說好了--」

 


 


其實再兩站就到家了。兩站的後兩站有麥當勞,我一點也不想吃麥當勞,

可是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。





在那短短四站的車程裡我感覺身上的汗水是疲累的,而它們正重新滲透回皮膚裡。

喉嚨好乾,乾到要痛了,努力吞口水還是沒辦法解除舌根與喉頭的痠澀感。

 




下車後先望一眼雞排店:沒開。鐵路便當也關門了,除了麥當勞只剩麵包店。

尷尬的平日晚上九點,我想不出來哪裡可以坐著邊吃東西邊耗時間了。



 


下意識地反抗著不想往警察局的方向走,不想記得裡面的任何格局設備臉,

不想讓自己經過時產生熟悉的感覺。

 




以為又要走上十幾分鐘的時候,

眼前突然出現不知什麼時候開的連鎖餐館--大紅裝潢,店內空無一人,

而且完全沒有要打烊的跡象;營業時間到早上五點,佔盡宵夜時段的絕對優勢。



 

點了爌肉飯、滷白菜還有香菇雞湯,這樣加起來幾乎是美食街的價錢了。

把包包和筆電放在位子上,到隔壁買綠茶。

 





然後,坐下來開始狂吃。



 

 

忘記上一次這樣吃東西是什麼時候了:名正言順,不用交談,不用趕時間,

腦袋徹底放空,除了拼命吃,完全不用思考周圍發生了什麼事。

忙碌一整天之後,吃這樣不顧份量的一餐,而且還吃得乾乾淨淨

(除了滷白菜裡那塊毛沒拔乾淨的豬皮)。

 

 






吃飽後才開始觀察四週。剛才埋頭猛吃的時候店裡客人已漸漸坐至半滿,

左手邊一對夫妻在拌嘴,大致內容是妻認為夫不該讓後面那桌女生插隊,

以至於他們明明先來餐卻比別人慢才送上。



 

另一桌四個人,大約六十多歲的父母帶著四十多歲的子女,

但四人看上去已經一樣老了。



 

右後方同樣單獨來吃飯的肥胖男子放了一個響屁。

每個人都裝作沒聽見,以免影響食慾。

 




 


這時候才注意到服務生之一是個T。近四十歲,

身型屬於壯碩,黑色短髮,不時髦,但感覺做事認真。

想起在文藝營認識的某個人,臉型也有點像。

POLO衫制服底下隱約可以看見一個方挺的形狀,

從遮蔽的部位猜測可能是束胸。

 
 

我不知道我四十歲會在哪裡。

如果,繼續那時候的某一種生活方式,

也許我四十歲的時候就像這樣。

 

 



回到家是一個半小時後的事。兩老還在下棋,

媽媽似乎出了對方意想不到的步數,

不時可以聽見「哎呀!」「厲害厲害」的驚嘆。

 


進門與對方離開的時候分別打了招呼。

稍晚,發現冰箱有一手海尼根,但只剩五罐。

 

 




酒足飯飽。

i guess we are doing fine here.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Posted by - 2009.07.18,Sat
 
 
 
 
 
夢見妳滿身是血地卡在計程車內。
 
像跳啦啦隊那時的造型,但表情驚恐,
 
全身僵直地卡在右方的後座上。像是來不及反應,
 
又或是一開始根本就不想上車。
 
 
 
 
 
後段就相當搞笑了:不知怎地古將我加入MSN
 
(僅憑那張志工合照上的形象竟延續出喜怒哀樂等舉手投足)
 
(而且她還用了兩個帳號,相當忙碌)
 
劈頭就是"加入加入!我要加入XX資料館"
 
並詢問會費等事;我一邊問你怎麼辦一邊無奈又好笑地回答著她。
 
 
 
 
 
 
 
夢總是分好幾段,前後不干連。
 
也許真的只有在這樣的空間,我才能慢慢地,告訴你這些事。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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