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ou, me, and our every little thing.
Posted by - 2010.04.03,Sat
文字的辨識度不如圖像,它必須等觀者/讀者投入一定份量的靈魂後,
才得以顯現其差異。與風格。與個性。
簡單來說,在越來越沒耐性的社會裡,
要好好靜下來讀書,恐怕得先好好寫字,剖析自我一番吧。
真是困難。僅以上面幾行記錄一下這個,同樣有點擁擠的夜晚。
我寫了一點關於藝術家的文字、認識了兩個不同樂團的成員與音樂,
聽了一個人算命的故事,還有,坐在妳們補習班主任的機車上。
買了一把新的雨傘,雖然雨很快就停了。
在便利商店找的時候心裡還埋怨著『怎麼擺在那麼角落的地方呢!』
等傘拿在手裡我才想到:啊,高雄是不太下雨的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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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 by - 2010.03.29,Mon
一直以來我也想要寫這樣的東西,但畢竟我不會是那些大師:
只是想要,用最平常在使用的那種語氣,好好把這整件事講清楚。
不故弄玄虛,也不埋伏筆,只是照那個情勢把事情寫下來。
像平常在做的那樣。
但我仍然沒有生出那份大綱:一個重要的寫作指南,一份故事地圖。
時間走得極快。我還是搞不清楚這整個故事到底有多偉大了,
就連那兩百萬獎金,如今看來也是,非常非常大卻也非常非常微小。
(現在聽的是好久以前加的Piano Trio電台。)
(這真是太好了。)
我們仍然在五福路上約會,談生活瑣事。
我沒有告訴妳的是:今天在BITE2EAT,妳背窗而坐,專心看著那本書時,
一對中年男女走進來,點了兩個小披薩的套餐外帶。他們離開時,
我看到女的提著披薩,男的提了一些雜貨,和兩串平價衛生紙。
我沒有告訴妳的是,那樣提著衛生紙和晚餐,慢慢走路回家的情景,
是我在過去的人生中,從未想像過的真實,平靜,與美好。
我們在一起,各看各的書,然後,一起去大賣場,買兩串衛生紙。
Posted by - 2010.03.29,Mon
往某個未知地點的路上,只是認識臉從沒交談過的男孩,緩緩對我說了一句:
「我最近......在試著寫小說。」
這句話引來的震撼像是渦流,不同於「啪!」地一巴掌將人打醒那種,
而是,在濕氣凝重春夏不分的傍晚,忽然意識到即將有什麼要發生。
在他低調的吉普車上(車如其人?),我有些意外但還是謹慎地聽完他說了正要著手開始寫的故事,
還有故事之外的一段遭遇。禮貌性地承諾了小說寫好後會互相請教,並在那疊四百字稿紙上留下了
聯絡方式,然後,在接下來的三五天裡感到嚴重的焦慮。
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寫東西這件事情?
雖然最近的確是豁出去了,以為向妳公開、向其他人公開,
就可以把正在進行的事當作平凡、普通,絲毫沒有特別之處,
進而減低對事情的過度放大。
但還是不太行。
為了避免困坐愁城,我約了一些人。
第一站是商週,城邦集團大樓。
一出電梯就先看到鋪著鋪著卡其色絨毯的雙樓梯,及挑高設計的半弧形入口,
很有廳堂的氣派。左右兩邊上下各屬四個不同單位,但總體而言整棟大樓皆隸屬於城邦。
走上半層樓梯有個會議空間,可以轉身俯瞰方才的電梯入口。
還有就是一百多期的雜誌封面牆。每一個封面都是台灣島上與國際金融的重要歷史,
擺出來的這些又更具特殊意義。等待的時間裡我將上面的大標一一粗略讀過,
隱隱感受到某種時局走向,而我真的開始看商業期刊不過這一兩年的事。
另一個會議空間的編輯小組正在開會,聲音與氣氛是年輕的,
每週發行量十數萬份,這樣的地方到底都住著哪些人呢?
去了附近小巷裡的咖啡店(妳知道嗎,我心裡已經沒有咖啡鳥以外的店了。)
對方很忙,電話接不完,我提了些很笨的問題並試著筆記,如雜誌的銷量?廣編稿的運作方式?
十年前的投資觀念等等;而那當然不是輕易就可以瞭解的事,
但也的確有好些畫面在腦裡成形。
(老闆要員工搬到附近,目地是為了就近照護時時想跳樓的老闆娘。)
(老闆送了員工一尊佛像。不知怎麼地,在我印象裡那是一顆佛頭,或者無頭的半尊金身。)
十年畢竟是不好說明的,而這樣的採訪方式也幾乎是土法煉鋼。
時間只有一個小時,中華賓士的公關打了好幾通電話來等著校對文稿,
我們又走回辦公室,遇到她正要下班的主管,於是將我介紹:「這是我們的writer,之前在電影......」
writer,聽起來非常無感,且專業,就像AE、R&D、QC這些代稱,
雙音節,好書寫,並且完完全全地公式化。
一點都不是浪漫的那種,writer。
第二天是永和的專利公司。來永和好多次,好像每個人都住永和,
見面地點不是頂溪就是永安市場。下班時間人非常多,
比我想得還要熱鬧,看了一下朋友的辦公室,很安靜,
三角窗玻璃帷幕大樓,白日看起來應該挺氣派,到了晚上就完全隱沒於街市之中,
光芒全被斜對面的樂華夜市搶走。
和朋友進行差不多的問答,其中一題是,
賺到第一桶金的晚上做了什麼?
回答:「沒什麼特別感覺,只是翻翻簿子,知道數字慢慢累積到那個程度了。」
再問了工作。先前的幾次轉職都是因為,對媒體行業還具有憧憬,
雖然跟現在的工作完全無關。問她將來還會轉行嗎?她說會,
結婚則要多做考慮。至於到底考慮什麼,想了半天答不上來,
我猜大概就是還不想結婚,或者,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了。
(也是談了一個多小時,席間隔桌一夥穿著潮牌的女同不時朝這裡瞥來,
大概是因為,我方話題總圍繞在股票/投資/基金/事業等等,
而我又時不時迸出一句:「我跟我女朋友......」)
在考慮吃飯地點時竟然遇到了安蒂岡妮,回國有一陣子了。
趕在三十歲前去澳洲working holiday,近況沒有更新,
問了一下才知道又到了公部門上班。
散攤後打了個電話聯絡,去她剛租下的雅房看看,老公寓,屋況良好,
租金甚至包含網路水電,房東自己是做傢俱生意的,鞋櫃、衣櫥等等,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貨。
說了一些最近的事,收到之前一直沒機會拿給我的鑰匙圈,
看了看圖案,發現跟上次看蔡國強時,北美館同步展開的澳洲原住民藝術展,
似乎是同一批藝術家。我根本沒打算看那個展的,就這麼巧。
攤開澳洲地圖,指出開車穿越的路線,紅滾滾的塵土,荒涼,未開發,
加上白澳政策與對原住民的一份恐懼,在切雞肉與摘葡萄中渡過了二字頭的最後一年。
回國後面試了幾個工作,都被面試官打槍,理由是,不懂為什麼來面試的人有三分之一出國打工,
現在年輕人都用出國逃避社會責任,不是唸書卻是去荒廢時間,等等。
那像是一條絕對而致命的鴻溝。
也許只是試探,但這樣穩坐辦公室的面試官,絕大多數不懂那樣的旅程。
「體驗最深的,似乎是社會階級。以及人種。」安蒂岡妮這麼說。
然而也清楚知道,這樣開闊的思維與視野,對於高度競爭的商業環境來說,
根本一點用也沒有。企業要的是善操兵法的孫子,不是與世無爭的老子。
「怎麼可能調得回來啊?」我問。對方苦笑。
確實是調不回來,而更諷刺的是,最後找到的工作,竟然是在政府部門裡,
負責監度那個已然腐敗到無可就藥的前任雇主。
走去搭車的路上,經過一間動物醫院,兩隻小狗跑了出來,妳會喜歡的那種。
搭了捷運又換了兩班公車,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裡聽了一些音樂,
許久沒有把音量開得大聲,轟隆隆衝進腦袋。
如此清醒著,不靠咖啡,也不靠香菸,
唯有聽了他人的故事之後,才能反過來,觀看自己吧。
(報告完畢! )
(資淺/遣宅宅記者在台北為您所做的報導。)
Posted by - 2010.02.26,Fr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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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久沒有新文章,被強制安裝廣告了。
一時想不到要說什麼,就quote之前存在電腦裡的一段話吧:
「己の珠にあらざることを恐れるがゆえに、あえて刻苦して磨こうともせず、また、己の珠なるべきを半ば信ずるがゆえに、碌々として瓦に伍することもできなかった。 」
我不敢下苦功琢磨自己,怕終於知道自己並非珠玉;
然而心中又存著一絲希冀,便又不肯甘心與瓦礫為伍。
——中島敦
中島敦簡歷
www.ylib.com/readit/tower/default.asp
(居然找不到任何一篇作品的繁中翻譯,對岸的頁面廣告又太多......。)
(找到再補上。)
Posted by - 2009.09.16,Wed
末班列車進了兩線交會站,全空的車廂零散走進剛下班,剛放學,或剛逛完街準備回家的年輕人。
一個穿著平價服飾並配掛疑似搭附贈送的銀色項鍊、半垮不垮牛仔褲和耐吉球鞋的男孩
坐到了正對面的空位上,雙手將一個米色塑膠袋環抱在胸前,裡頭裝著他的制服,或打工服。
塑膠袋上印著一片原野。
原野的天空上,一行漂亮的英文草寫寫著:Enjoy your life.